紐約對我來說是複雜的。像是腐葉,一層層交疊,厚重而本體又輕盈。那敗壞枯萎的一部份成為新一疊葉子的養分,而翠綠的和焦黃的又上下參雜交錯,交織展開千顏。
畢竟,很少有一個城市能夠舊得這麼美麗,並在層層疊疊的老建築老藝術老價值觀中持續迸出新的想法和新的衝突-老教堂改成的舞廳和商場, 懸掛在博物館中天文數字的油畫和街頭隨處可見的瘋狂塗鴉。這個城市充滿了make it 或 not make it的人,也或許如此,回想去年八月的我,那時或許真是懷著一種"walking on the wide side"的心情搬到紐約的。
像是Lou Reed音樂中那些來自各地的角色,背著一個小小(甚至或許模糊不清)的夢想來到紐約,期待開始些什麼,做些什麼。儘管沒有Holly一路Hitchhike的狂野,剛從聖地牙哥到紐約的我仍然深呼了一口氣,想著Rent裡的台詞:"New York City, Center of the Universe. Times are shitty, but I'm sure it can't get worse." 是啊!不管再怎麼糟,找工作有多不順,至少,我仍然擁有這個像是千層蛋糕一樣好吃的城市。
當時的我,如是想。
遠方的朋友簡訊我說:"要成為紐約王喔!"
"紐約王?"我大笑,一邊心想,"什麼鬼東西阿?"